有朝一日

*沙雕脑洞变成沙雕连载了。

小昉和黄景瑜一人顶一个鸟窝头，蹲在小弄堂里刷牙。

小昉握着手柄，牙刷毛抵住兔牙，他等了一会，很诧异地问，“牙刷怎么不动？”

黄景瑜满嘴泡沫，也诧异，“牙刷怎么会动？”

他醒悟过来，“哦，你说电动牙刷啊？”

小昉就说，“我要电动牙刷，这个牙刷刷不干净。”

为了证明他的话是真的，他张开嘴，给黄景瑜看他的兔牙。

黄景瑜作势弹他额头，“还我要电动牙刷，你知不知道电动牙刷多少钱啊？”

小昉遮住额头不让他弹，“钱钱钱，你掉钱窟窿里了啊。”

黄景瑜瞅准空子，食指一敲他鼻子尖，“我不得存点老婆本啊？”

小昉说，“抠成这样哪个肯嫁你！”

小麦右手豆浆，左手面饼，嘴里鼓鼓囊囊地催促，“黄啊，快点啦，上班啦。”

“来了来了。”黄景瑜回。

他转头对小昉，“您受累，电动的没有，手动的凑合吧。”

黄景瑜大手一张，包住小昉握着牙刷的手，另一只手抓着他下巴，上下左右一通乱刷。

小麦又叫小昉，“一会我家次饭啊，都锅里热着。”

小昉张着嘴巴呜呜两声。

意思是好，谢谢。

杜江也经过，和张译说，“将来养孩子可不能和小黄一样，都把小昉养懒了。”

他们收拾好了，都要去上班。

小昉一抓黄景瑜衣角，“我也要上班。”

黄景瑜正忙着走，一听就乐了，“你上班？”

他站门口，急忙忙跳着穿鞋，“你成年没有？身份证有没有？”

“直接当黑户抓起来，你怕不怕？”

他冲到门外又转回脸，“枕头下面压着零钱，中午自己买烤冷面吃。”

他走出两步又想起什么，王彦霖一拉他，“走吧走吧，迟到扣工钱。个大男人搞得婆婆妈妈，一步三回头。”

郭家豪在旁边给黄景瑜递豆浆，说，“啧，要我说，景瑜就是运气差了一点。”

小麦追问，“怎摸运气就擦一点了？”

郭家豪说，“小昉要是个女的，那不是捡了个现成的媳妇，老婆本都省了嘛。”

“偏偏小昉是个男的。”

他说，“你们说，是不是运气差了一点？”

大家哈哈哈哈地笑话黄景瑜。

黄景瑜吸着豆浆往回看。

小昉还站在小弄堂口，看见黄景瑜回头，鼓起脸，笑了一下。

小昉身份成谜。

黄景瑜白天上班，晚上骑着自行车载着小昉去找他的家人。

他一边骑一边做梦，“万一你来自大富之家，你家里人为了感激我，一下给个十万八万的。”

他嘿嘿两声，“你说怎么好意思？”

小昉说，“也有可能我混黑道的，刚刚抢劫完银行，受伤昏迷在路旁。”

“我同伙找到你。”

小昉用手作刀，在黄景瑜腰上虚劈一下，“一刀送你见了阎王。”

黄景瑜切地一声，“那你可能是个特种兵。”

他说，“执行任务，惨遭暗算，身上背负惊天秘密。”

他一指街上买菜的老大妈，又指在大排档剥小龙虾的食客，再指挺着肚子的大肚婆，“其实这些人都是盯你的暗哨。”

他俩在自行车上嘻嘻哈哈笑成一团。

自行车骑得一扭一扭。

笑完了，小昉说，“也有可能。”

黄景瑜说，“也有可能？”

小昉说，“也有可能我家里已经没人了，没人要我了，我才被扔了出来。”

他说，“万一，万一这才是真的，我……”

黄景瑜说，“万一这是真的，你就来找我呗。”

他蹬着自行车，外套被风吹得鼓涨。

他说，“我这还有半张床，能吹自然风，凉白开管饱呢。”

他自吹自擂，“哇，总统套房，豪华待遇啊，机不可失失不再来。”

小昉说，“抠死你算了。”

黄景瑜切地一声，“你懂什么，这些钱我是要留着给我姥爷姥姥买房子的。”

他双手放开车把，虚比划了一下，“这么大的房子，在鸭绿江边，夏天吹最凉快的风！冬天就看千里冰封万里雪飘。”

小昉问，“那春天和秋天干嘛啊？”

黄景瑜卡壳，“就……就爱干嘛干嘛吧。”

他抠抠脑袋，“人这一辈子，最幸福的事不就是爱干嘛干嘛吗？”

小昉说，“没想到啊，你还是个大哲学家，说话还挺有道理。”

他说，“可是人这一辈子，最难的事也是爱干嘛干嘛。”

前面有车过来，黄景瑜嘀铃铃摁响喇叭，他说，“你才多大啊，就说这种话。”

小昉一愣，“对啊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说这句话。”

他想了想，“估计是在家电视看多了吧。”

他俩在街上兜圈子，圈子兜完了就去路边摊吃宵夜。

买了烤冷面蹲路边吃，刚下过雨，地上有积水。

一辆车飞驰而过。

碾起来的污水拍了他们一裤子。

烤冷面里也都是泥点。

小昉依依不舍地看着黄景瑜端起来扔掉。

黄景瑜看他的样子，没办法又买了一份，自己蹲在一边看他吃。

又一辆车猝不及防疾驰过来。

黄景瑜拽着小昉往后退，小昉两手抱着白色塑料盒，没支没撑，一屁股啪叽地上，泥点污水把他脸都溅湿了。

黄景瑜着急，“你没事儿吧？”

小昉松开两只手，看了一眼，“烤冷面没事！”

黄景瑜无语，“你没毛病吧？”

小昉一脸脏兮兮地，把塑料盒往他那一送，“我吃一半了，剩一半是你的了！”

他催促，“放心吧，没脏！”

黄景瑜愣了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