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瑜昉]一日为师21
*瞎编乱造民国au
尹昉知道自己在做梦。他意识不清，昏昏沉沉，一会儿身在牢房，一会儿，回到东北老宅，小黄景瑜手脚并用地往他身上爬，“老师，虫子！虫子！”
他把毛茸茸的脑袋往尹昉身上拱，“我怕——我怕——！”
转瞬又跪在祠堂里，跪了三天三夜，屋顶沉沉像黑夜。
“黄景瑜——你不得好死——”
尹昉猛然惊醒。
他冷汗涔涔，下意识手往身边一寻，黄景瑜不在身边。
诅咒声继续从窗外砸进来。
林副官双腿中枪，被卫兵拖下台阶，他双手抠住石阶，头往上昂，眼睛钉住黄景瑜咒骂。
“你杀孽深重！绝不会有好下场！”
他气喘吁吁，咬牙切齿，“东北四十万大军一朝败落在你手里！”
“你让四十万人陪你送死——我们也有血有肉，有妻有儿！你要让多少人妻离子散，家破人亡！”
“你要造多少座荒坟！”
“黄景瑜你凭什么——”
林副官忽然噤声。
黄景瑜拔枪塞进他嘴里，他俯身直视林副官眼睛，一字一顿，“凭我是个军人。”
“凭我们——都是军人。”
“你顾你的女人和孩子，你顾你自己的家。”
他握紧枪把手往林副官嘴里顶，用拇指拉开枪栓，“可谁没有心爱的人？”
“谁不想平平安安同心爱的人厮守？”
“我——”
他用拇指戳自己胸膛，又手指韩副官，“他——”
又指着年轻的卫兵们，“他们——”
他手指北方，“还有四十万大军——”
“我们的家在东北。”
“我们退了，家就没了，家里的女人，孩子，谁来护？”
黄景瑜声音凌厉:
“扰乱军心的话，再说一个字，我就把你的舌头拔下来——示众。”
“我不得好死？咒我不得好死的人多了。你恐怕——”黄景瑜拍拍他的脸，嗤笑，“得去地府排队了。”
林副官抠住石阶的手指甲渗出血来，他被拖下去，拖出两道弯曲血痕。
他怔怔地，直到黄景瑜越来越远才忽然凄然大喊，“少帅——少帅——饶命！我知道错了！”
黄景瑜摘下白手套，把手套一折，低头擦干净枪管上的污秽。
“尸首示众。”他手一扬，韩副官接住扔下的手套，“让尸首告诉那些别有用心的人，什么东西可以碰，什么东西——想都不能想。”
韩副官低头领命。“是。”
黄景瑜背过身，帽檐阴影遮住他的半张脸，遮住了他含一点水光的眼睛，“林副官跟我三年，顾好他家里人。”
凛冽春风里，遥遥一声枪响。
枪声震贯天空，桃花枝头飞鸟被惊起，黄景瑜看着鸟飞起来，桃花落地，花瓣撕裂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