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生南北多歧路

[mk]电灯胆19

*还是雷到爆炸。

我睁开眼睛,木屋顶消失了,黄色电灯泡消失了,气窗消失了。我看见白色的天花板,暖黄色墙壁,墙上的挂钟是刚搬进来时我哥买的。

这是……我的宿舍。

我转过头,我看见了ming。

他一直看着我,凑过来给了我一个又长又轻的吻,他吻我的表情,又专注又认真。

我也伸手抱住他,手指穿过他的头发,他的头发柔软蓬松,像穿过一把太阳晒过的风。

“你睡了好久。”ming小声抱怨,“我煮了东西,快点起来吃。”

我好累,我不想动。所以他又低头亲我,“快点啦,都是你爱吃的。”

我勾着他的脖子,懒洋洋地,“不要,你再亲我一会好不好。”

于是我们又吻在一起,直到厨房传来水花咕噜咕噜乱沸的声音,ming慌里慌张地冲到厨房去,又掀锅盖又关火,我靠在门边看他忘记带手套被烫得跳脚的样子。

他煮冬阴功汤,却忘记放辣椒,只好重新开火,切碎辣椒扔进去补救。他其实不吃辣,我看他犹豫一下,又多扔了一个辣椒下去。

空气里饱涨着辛辣的香味,ming半闭着眼睛,摸索着走过来,这么高的个子,却把头蹭在我的肩膀上撒娇,“宝贝儿,帮我亲一下眼睛,我都辣哭了。”

我想起来了,这是我的生日。当时我怎么回答的?我说,“去你妹妹的宝贝。”然后扶着他的脸吸允他的眼睛,他的睫毛湿漉漉地颤抖着。

汤水又沸腾起来,翻滚着无数水泡,我听见一个巨大泡沫破裂的声音。

我又睁开眼睛,看见了house凑近了放大了的脸,他正很奇怪地看着我,大概是不明白我为什么忽然喘不过气来似的剧烈啜泣着。

“你睡了好久,一直在说胡话。”house又恢复了温情脉脉的面孔,“你饿不饿,我买了很有名那家店的虾粥,你一定会喜欢吃的。”

“嘘,嘘,不要哭。”他搂着我坐起来,擦我的眼泪,“不要扫兴,巧克力。”

我哭得快哽住,根本吃不下任何东西,house撬开我的牙关,一勺一勺硬灌进去。

伤口发炎,我开始发烧。一会清醒一会昏迷,只觉得自己躺在火里,被火焚烧每一寸皮肤。

house又开始喂我药,大概是抗生素和退烧水。他把退烧水含在嘴里送过来,我怕苦从来不肯吃药,他递过来的退烧水,吃起来好像油漆。

house一离开我的嘴唇,我就吐了,把粥也吐得一干二净,最后开始吐苦水。我以为他会勃然大怒,但他只是惶急地跪下搂住我,“吃吧,吃吧,不吃你会死的!”

他好像比我还害怕的样子,他好像真的很爱我的样子。他紧紧地用双手扣住我,好像我会像泡沫一样,啪地一声消失掉。

“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?我已经很努力很努力了,我偷偷跟着你去健身房,我每次都试着跟你微笑,跟你说话,可是ming kwan一来,你眼睛里就没有其他人。”

“你从来都不记得我。”

“喜欢我吧,只喜欢我好不好,kit,求你了。”

“你不喜欢我。”我说,声音很小,但距离太近了,我保证house听见了。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,把手边那些退烧水和粥全扫到地上去。

你根本就不喜欢我,你看着我那么久,却根本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,只肯吃什么味道的退烧水。

house猛地站起来,粥和药被泼到地上时也带了他一身。他围着满地狼藉兜了几圈,我知道,他气得快沸腾了,虽然他一直装得很温柔,但其实一直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。

“你不要以为,你快死了我就不敢做什么,大不了,一起死。”

house咬紧牙关扑过来,撕扯我的衣服裤子,对我又吻又咬。双腿再次被分开,膝盖被握住推高。他拉开自己的牛仔裤拉链,金属分开的声音无异于手枪上膛。

我今天大概一定会受这一枪伤。

我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,我意识模糊,好像飘在半空中看着这荒唐的一切。墙壁上有一个佛龛,供着一个小小的佛,佛祖庄严地坐着,深深地凝视着我。

过去我从来不信佛,总被我妈拧着耳朵骂,直到有次我许完愿,睁开眼就看见了ming。

我喃喃自语,好不容易才在布帛撕裂的声音听到我自己在说什么。

佛祖,救我。

妈妈,救我,妈妈,救救我。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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