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生南北多歧路

[瑜昉]一日为师

胡说八道的背景。




黄景瑜军阀,尹昉老师。

按理说北京城这么大,他们也不该相见。

同一天,黄景瑜在长街策马,尹昉街边分发救国传单,一小孩撞到马蹄下,尹昉飞身抱住。

黄景瑜一拉缰绳,烈马嘶鸣,马蹄在尹昉身前三寸放下。

黄景瑜看传单雪片一样在半空中纷纷扬扬,纸片落定地面,露出了尹昉的脸。

惊慌失措的母亲抱走嚎啕大哭的孩子,学生抢上前来扶起自己老师,对高头烈马上的人怒目而视。

黄景瑜身后卫兵举枪示意他们让开。

尹昉并不抬头,宽慰学生,“一场意外,没事就好,我们走。”

黄景瑜白色手套抓着乌色马鞭,一推帽檐,帽檐阴影下笑出两颗小虎牙,“好久不见啊,尹老师。”

他居高临下,“怎么才见就要走,不叙下师生情谊?”

学生们错愕,看黄景瑜下马,军靴落地,咯噔两声。他走近蹲下,帮尹昉拍拍长衫上的灰尘。

尹昉避开一步,“少帅,不敢当。”

黄景瑜站起来,白色手套粘上灰尘,他脱下来,副官接过,黄景瑜说,“扔了。”

尹昉终于转头看他一眼。

黄景瑜迎上目光,“多年不见,老师也不曾老。”

尹昉说,“你倒是长大了。”

尹昉学生不傻,看出气氛不对,拉着尹昉手臂,说,“多说无益,老师,我们走。”

黄景瑜目光火烧一样落在他们相触的地方。

身后两个副官互相递了个眼神。

晚上黄景瑜回房,被子里隆起一块。他掀开被子,尹昉手绑嘴堵地卧在床上。

他不知道被闷了多久,黑发湿沉,满脸红晕。黄景瑜只开了一盏小灯,尹昉眼睛比灯还亮,又湿,又黑,受了惊,两朵蝌蚪一样撞到黄景瑜脸上。

黄景瑜在床边坐下,也不松绑,只是笑,“老师原来想这样共叙师生情谊。”他低头一想,“这样也不错。”

隐约听到门外有仆人想进来,副官阻拦,“少帅忙着呢。”

尹昉呜呜两声。

黄景瑜一拍手,“贵客到了,忘了招待茶水,这么失礼,老师要生气的。”

尹昉听他军靴声远去,握着玻璃杯子又折返,黄景瑜拿掉他嘴里布条,喂他水喝。

尹昉汗如出浆,是真渴了,就他手猛喝一口,还没下肚就一口猛呛出来。

原来是酒不是水。

尹昉咳得天崩地裂,烈酒流过下巴打湿衣襟。

景瑜用白手套抹去酒渍,“这么多年过去了,老师,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。”

尹昉轻声,“是你变得太多了。”

黄景瑜笑嘻嘻地,“多谢夸奖。”

尹昉垂下眼睛,“这样有意思吗?”

黄景瑜歪头,笑得特别可爱,“有啊,特别有意思。”

尹昉一恍惚,想起他从前十五六岁时样子。

他叹口气,“放我走吧。”

黄景瑜一口答应,尹昉抬眼看他,果然黄景瑜又道,“老师衣服都湿了怎么走?我帮你换一件吧。”

别说双手绑着,就是没绑,他也不是黄景瑜对手,拼死挣扎,长衫扣子也被解了一半,衣衫半褪,露出透粉的脖颈和胸膛。

“黄景瑜!”尹昉怒喝,“我从前教过你什么!一日为师终生为父!你都忘了吗?”

黄景瑜手指还插在他衣扣缝隙里,“我记得,你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得。”

“我还记得你教我,情之所钟,得之则生,弗得则死。”

两位副官立在外面当门神,房内始终风平浪静,该有的,不该有的声响一概没有。

一个副官低声窃窃,“怎么回事,不会是少帅不行吧?”

另一个问,“会不会是我们会错意,少帅对那老师,其实并没有那个意思。”

先前副官一哂,“我跟了少帅多少年,少帅什么意思,有没有意思,怎么会看错。”

他们正说着,忽然门向外打开,尹昉步履维艰地跨过门槛,头也不回地往外走,身上盖着黄景瑜的大氅,大氅拖地,拂开片片枯叶。

黄景瑜在门内吩咐,“送客。”

副官转进门内,桌上放着一副浸着酒气的白手套,正准备收下扔掉,黄景瑜说,“放着,不准动。”

副官垂手而立。

黄景瑜问,“今晚这事是你们俩个谁做的?”

副官吱唔一声。

黄景瑜说,“行了,谁做的谁下去领赏。”

年轻副官笑逐颜开地出门领赏,对另一个说,“你果然没有看走眼。”

另一个轻轻摇头,“我还是看走眼了,下次再看见尹老师,务必毕恭毕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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